重庆通报城管追打商贩被砍伤案事件网络舆情报告

数据说明：

 

图表数据来源：互联网公开数据

 

数据来源包括：新闻网站、论坛/贴吧、微博、微信、手机客户端等

 

数据时间范围：2020 年 9 月 7 日 0 时—2020 年 9 月 14 日 15 时

一、舆情综述

9 月 7 日，重庆市南岸区涂山镇城管在处理一水果摊女摊主杨某

占道经营时，与对方发生争执。城管队员杨某桥情绪失控上前追打杨

某。杨某在躲让过程中抓起店内西瓜刀挥舞，致杨某桥左手多处切割

伤及肌腱、神经断裂伤。当地警方介入调查。

9月 13 日，重庆通报“城管追打商贩被砍伤”：水果摊主占道经营，城管队员执法时双方发生冲突。摊主杨某予警告处罚，挥刀行为系正当防卫。城管队员杨某桥被行拘；当时水果摊主称处理结果是公平公正的。目前，案件正进一步依法办理中。

数据监测显示，截至 9 月 14 日 15 时，现网络关于“重庆通报城管追打商贩被砍伤案”事件的传播量为 19896

篇；其中微博平台 13431 篇，APP 2233 篇，网媒平台 2205 篇，微信

平台 1059 篇，论坛平台 275 篇,其他平台分布数量较少。微博平台成

为该事件传播主要平台。

二、舆情现状

（一）舆情传播分析

1、舆情热度及走势分析

在舆情发展趋势中，全网声量最高峰出现在 2020 年 9 月 14 日，

共产生共产生 11289 条舆情信息，其中微博平台最为突出，最高达到

8416 条传播量，成为该事件的主要传播媒体。本次事件在 9 日有小

幅度升温，主要与事件刚发生有关。随后，13 日 18 时左右、14 日 6

时左右，事件迅速升温，该变化主要与重庆警方通报有关。截至监测

期结束，舆情热度逐渐走低。

2、舆情媒介分析

从媒体声量上来看，“重庆通报城管追打商贩被砍伤案”相关舆

情的传播量共计 19869 条。微博是其主要传播平台，占比为 67.51%。

其中，“人民日报”、“头条新闻”、“凤凰网视频”、“观察者网”

等媒体认证账号在传播中起到了较为关键的作用。此外，该事件在微

博平台传播调性以负面为主，占比 54.32%，中性信息占比 45.54%，

正面信息占比仅 0.14%。

3、传播热词分析

（二）舆情格局分析

1、媒体意见格局

此次舆情传播过程中，媒体意见格局较为均衡，支持和呼吁反思

声音均未占据上风。大部分媒体报道关注事件本身，但也有主流媒体

发表评论性文章，如新华社将目光放至城管文明执法方向；南方都市

报、澎湃新闻等媒体则关注警方通报正当防卫这一问题上。

新华社：《城管追打商贩被砍伤：如何管住城管打人之手？》

城管打人多年未绝，舆论一次次喧哗之后，我们需求冷静客观看

待这个话题。如何管住城管打人之手？这才是问题的根本。化解城市

管理矛盾，不能依靠简单的“关停封”，也不能依靠单项部门考核，

更不能依靠城管队员暴力执法。它需要管理者有智慧，需要基层治理

体系完善、基层治理能力提升，需要执法层面的改善，还需要立法、

普法层面的支撑。

要放在基层治理范畴思考“城管打人”议题，而不是“一批了

之”“一退了之”。要让城管队员收回打人的手，带着法治思维的脑，

去提升管理效能，让管理者、执法者、经营者和市民和谐相处，达致

共赢。

澎湃新闻：《“砍伤追打商贩城管”案，验出了正当防卫的成色》

商贩挥刀砍伤城管，最终被认定为正当防卫，这还是让公众有

“耳目一新”之感，这正是 9 月 3 日最高法、最高检、公安部发布《关

于依法适用正当防卫制度的指导意见》之后，重庆警方严格执行新的

正当防卫的司法标准，不按老黄历办事，体现了法治的尊严，用法律

让那些敏感的案件不再敏感。

对普法的现实效果来说，一个案例胜过理论一打，“对于符合正

当防卫成立条件的，坚决依法认定，切实矫正‘谁能闹谁有理’‘谁

死伤谁有理’的错误倾向。”一断于法，才能体现法治的精神，才能

将之前“剪不断理还乱”的城管和小贩的关系纳入法治的解决渠道。

“砍伤追打商贩城管”被认定正当防卫，验出了新司法政策的成色、

法治文明的进步。

自媒体@力量时评：《女商贩被认定正当防卫：社会强烈关注，

折射公共渴望》

此次正当防卫的认定，并没有“以伤情定案情”，而是以法而论，

“谁死伤谁有理”的魔咒在这次认定中被彻底破解。社会公众为何会

如此强烈关注此事，并产生如此大的正能量反馈呢？原因有两个，一

个是近年来关于正当防卫认定的纠偏正在自上而下逐步实施，其间最

高法密集出台了一系列相关司法解释和指导意见，尤其是 9 月 3 日最

高法发布的《意见》。对这一系列具有针对性的举措，社会公众也希

望看到其走出文字层面，而广泛地导入法治实践的终端层面，这是社

会公众期待更大法治背景的形成，和更强的终端实践的推进。

另一方面，社会公众更期待现实案例的及时普法。因为社会公众

对法律的认知和理解，并不完全来自于对法律文本的学习，而在很大

程度上也来自于对典型案例的便捷化感知。尤其是对于正当防卫的甄

别，人们心理层面的认知还处于渐进阶段，心里尚有巨大的等待塑造

的自我空间。而此时，一个典型案例的及时出现，恰恰满足了社会公

众对此的渴望，同时也可以说，这个典型案例更是人们对正当防卫便

捷化感知的“及时雨”。

2、网民意见格局

此次舆情传播过程中，新浪微博形成多个相关话题，如#重庆通报城管追打商贩被砍伤案#（阅读 3662.4 万，讨论 3442）、#砍伤城管女摊主回应被判正当防卫#（阅读 1761.6 万，讨论 1810）、#城管与商贩起冲突被砍伤#（阅读 1858 万，讨论 4247）等，其中警方通报热度攀升较快，荣登微博热搜榜。

从网民反馈来看，网民意见格局分布较为统一，支持点赞声音占据绝对上风。其中，有 35.58%的网民指责“城管执法过程中，不论如何也不应打人”；有 28.11%的网民点赞处理方式，“这才是真正的让人民群众感受到法是公平正义的”。另有 16.65%的网民表示不应一边倒指责城管，7.51%的网民认为占道经营的摊贩也应受到处罚。此外，还有少部分网民担忧该摊主后续是否会受到打击报复。

现摘录部分网民观点如下：

10点赞官方处理，认为体现了公平公正 35.58% @一只村草：这个判法深得人心！！正当防卫@没想好叫啥啥：第一次见啊，真不容易

@北京燕郊：处理的公平公正，但现在城管局领导还没公开道歉，

已经违背上级精神了，百年未有的疫情，要让大家有活路，这是中央

定了调的，你不去服务，却去执法？真是跑到了人民的对立面了，答

卷不及格，下课吧

@燃惜芳之缘：这判决是破天荒，以往都是用停职来逃避处罚，

这一次终于看了公安部门介入拘留了

@想象决定现实：终于看到一次正义公平的审批，也说明重庆的

领导不护犊子，不规避不足，敢直面问题，有这样的领导重庆会越来

越好

“指责城管”言论集中，认为暴力执法现象很多 28.11%

@_mzjssy：城管是怎么回事啊？穿着制服的黑涩会？咋天天打人

@六点蓝天：城管的尴尬，背后是城市治理的尴尬。

@长风吹高海底月：城管为啥名声不好，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

反对网民一边倒指责城管 16.65%

@Sixgod 没话说：都有错呀！为什么，都说城管

@Alyssa_yan：评论清一色的说城管的问题 小商贩占道经营在先

伤手在后 遇到态度不好口头劝说没用的城管该咋管呢…

@lcz 信仰：我觉得城管挺尴尬的，这样判，以后城管没法工作

了。

@魁梧小仙女：说互殴我都能理解。城管追打，商贩还击，算正

当防卫。那商贩先砸伤人，城管追打，难道不是防卫过当？？如果身

份互换，城管先拿筐子砸伤商贩，最后判定城管是正当防卫，大家会

服吗？

@风信子 comatw：城管名声不好主要是原来吃拿卡要造成的，但

很多摆摊经营的人，无视法规素质也是低劣的可以！如果任由他们为

了私利无视城市秩序，那我们的城市会怎样？

如果没有监控就很难说清楚 8.14%

@二哈师尊一被子：水果摊监控质量不错

@我是疯儿你是傻的吗：幸好有监控，真的假不了。 店主好像往

店外占了 50cm，这是钱没给到位啊

@诺式媒女：摊主正当防卫，城管殴打被行拘所以一定要安装监

控……否则取证困难……有些城管执法过程真的需改进。

@汗蒸的咸鱼：如果没有摄像头监控的话我想被冤枉的一定是摊

主

占道经营也应受到处罚，不能树立负面榜样 7.51%

@不知道明天和暴富哪个先来：是不是应该阻碍执法在先，正当

防卫在后？水果摊主是不是也应该受到相应处罚呢？否则以后每一

位对执法不满意的人，都可以攻击伤害并激怒执法者。

@你气不气气不气：一码归一码，占道经营也不对

@炸一锅土豆：大家觉得这个女商户以后不会继续占道经营了

吗？敢管我？看到结果了吗？谁管我砍谁，全国人民都支持我。

@抡锄头的农民：以后遇到被拳头打的，可以拿刀正当防卫了

[good]

担心后摊贩续受到打击报复 2.01%

@麻雀_远方来：希望后续别被打击报复

@哎哟屁咧：完了，以后恐怕城管重点照顾你这个摊子了

@长出翅膀翱翔于天际：我们要知道后续情况，城管是不是拘留

之后又会上班，然后报复摊主？

其他 2%

@Xiao1u：视频只留了城管打人的片段，把开头城管抬筐，商家

拿框砸人给剪掉了，现在的新闻媒体真是，连最基础客观都做不到，

这里有完整的视频

@东京撒个野：该派他们去国界线的

三、舆论延伸

1、舆情背景分析

在如何管理摊贩这一问题上，各方角色并未处在同一层面看待

“摆摊”这件事，摊贩认为这是生活、谋生，部分公众认为这是烟火

气，部分政府认为这有损城市形象。因此，在观念冲突下，部分执法

人员或因权力膨胀、或迫于业绩压力，双方冲突事件频发。城管与摊

贩间的故事也早已成为城市治理故事中典型部分。

“城管问题”积怨已深

自“城管”这一职位诞生后，公众多将其理解为路边商贩的天敌，

是一种对立关系，而由此引发的冲突、纠纷也似乎未停过。如“城管

打人”便是一个老问题，每次相关事件的曝出，关注度都很高，久而

久之，这也就形成了“刻板印象”——粗暴、蛮横、目中无人等，在

民众间积怨已深。除此之外，摊贩多为养家糊口的低收入人群，恰属

公众心中的弱势群体形象，对比之下，城管暴力执法则显得缺少人情

味，若是下重手，则更容易引起舆论声讨。

“摊贩形象”脏乱差，深入人心

摊贩对居民生活造成影响，对正规商户的合法经营造成冲击，以及摊贩对城市公共空间的占用，这些都增加了地方政府的管理成本和执法成本。特别是在摊贩集中地区，基层工作人员常常忙得焦头烂额。其次，摊贩的构成鱼龙混杂，大多来自偏远地区、社会底层，而且具有很强的流动性，这就很容易造成治安隐患和安全隐患。最后，摊贩售卖的大多是廉价低端产品，对经济发展贡献并不大，也不可能升级。因此地方政府通常会认为，摊贩的存在，拉低了产业品质和生活品质，不利于树立城市形象，对招商引资有害处。上面的种种因素，造成了

摊贩和城管，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

“文明城市”创建中，再掀管理

当下，第六届（2018 年—2020 年）全国文明城市创建已进入迎

检验收期，这也标志着各省市相关工作已到了百米冲刺、百尺竿头的

紧要时刻，各级各部门也积极响应。但值得注意的是，中央文明办曾

在 6 月初明确表示不将占道经营、马路市场、流动商贩列为文明城市测评考核内容，而该新政也在民众间广泛传播。因此，在各城市创文管理期间，摊贩管理成为重点问题，稍有处理不好，公众便会质疑违背中央指示，引发次生舆情。

2、相关案件盘点

2020 年 9 月 8 日，辽宁省阜新市细河区男子项先生反映，自己

和爱人被当地城市管理综合执法人员殴打住院。据项先生称，当时城

管正在整治自己店隔壁超市门口商品摆放问题，城管离开时项先生的

车辆阻碍的交通，在协商挪车的过程中，项先生与城管发生口角，进

而爆发肢体冲突。

2020 年 7 月 29 日，河南省开封市网友爆料称城管队员暴力执法，

致水果店主受伤。据水果店主女儿宋女士称，发现城管要推车，母亲

表示可以把车挪走。但是城管部门不听，还将母亲推到数次。

2020 年 6 月 17 日，湖南省永州市江华瑶族自治县沱江镇瑶韵步

行街附近，城管人员用棍子将一只狗打死。据狗主人称，狗是办理了

犬证的，当时狗自己跑出去的时候被打死。据现场群众拍摄的画面显

示，城管执法车上竖立的牌子上写着，遛狗不牵绳，一律捕杀。

2020 年 6 月 12 日，广西贺州钟山县冠丰慧灵学校微信公众号发

布一篇题为《这个苏局长很强势，开私车闯校园，让测体温就拆校门》

的文章，曝光钟山县城市管理综合执法局局长在 2 月 28 日，因私欲

带领执法人员破坏学校大门，对学校工作人员动粗。

2020 年 6 月 11 日，河北省保定市曲阳城管对占道经营商户进行

执法，与一花卉店经营者发生争执，将花盆扣商户头上。

四、舆情研判

本次事件传播初始，流传视频中明显看出城管执法人员的过激攻

击和摊贩一味退让躲避，迅速引发热议，评论俨然一边倒谴责城管暴

力执法，不少网民认为摊贩属于正当防卫。在重庆警方通报“水果摊

主被追打过程中挥刀系正当防卫，城管殴打他人被行拘”后，舆论被

成功引导，舆论走势由负转正，但仍有一定负面声音。

从舆情应对来看，重庆警方的通报无疑是力挽狂澜，有效维护司

法公正，引导舆论走向。一是警方介入积极，处置时效较快。重庆警

方介入积极，并在六日内做出处置，并未采取逃避、拖延手段，充分

彰显出有关部门的有作为，这也是公众点赞的原因之一；二是并未“以

伤情定案件”，严格落实司法政策。重庆警方严格依据两高一部公布

的《关于依法适用正当防卫制度的指导意见》对案件进行判定，打破

了“谁死伤谁有理”“谁会闹谁就赢”的魔咒，既维护了司法公正，

也有利于将日后城管与摊贩纠纷纳入法治解决渠道；三是处罚结果不

再是“一批了之”“一退了之”。在过往较多涉政敏感舆情中，“给

予批评通报”“开除公职”等等成为主要惩罚手段，但公众对此接受

度也逐渐减低，认为治标不治本。而此次重庆警方给出的通报为“行

政拘留”，让公众耳目一新，认为这才是真正的处罚。

截至监测期结束，该事件热度逐渐降低，即将落下帷幕，但仍有几点问题不仅是网民关心点，也是后续隐藏的敏感问题。一是该城管后续何去何从，水果摊贩是否会被打击报复？城管的暴力行为，以及其他队员却持围观态度，让个别网民担忧摊主会被打击报复。虽然摊主表示若真发生了，她依旧会报警处理，相信法治社会，但这将会再次冲击城管形象，带去不可挽回的负面影响；二是“水果摊主阻碍执行任务被警告处罚”关注度较小，是否会树立负面典型？对城管的判决几乎受到了全网关注，相对而言，水果摊主处罚则关注度较少。部分网民也指责为何摊主并未受到惩罚，认为会树立负面典型，甚至有网民表示“以后遇到被拳头打的，可以拿刀正当防卫了”。若摊主的处罚被大数人忽视，很大程度上会令公众误解司法天平失衡，过度偏向摊主一侧，容易在基层形成不良风气；三是网民一边倒指责城管，是否不利于正常执法？每当城管与摊贩冲突事件发生，舆论总是先站在摊主一侧，指责城管暴力执法，虽然部分事件后续会存在反转，但前期对城管队伍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的。少数网民担忧在该种倾向下，“无赖”摊贩会更加“无赖”，城管队员却不敢正常执法，“无端指责”将代替“司法”成为悬在城管队伍头上的达摩斯利克之剑。

五、舆情总结

城管管理摊贩本就是职责所在，无可厚非，但暴力执法，不仅“形

象”大打折扣，“工作”也未很好完成，还会受到媒体和公众普遍指

责，可谓是下策。本次事件一方面，再次向各地政府展现出“摊贩管

理”的隐患，以及城管暴力执法乱象仍在；另一方面，也做出了正面

示范，依法依规予以判定，跳出“一批了之”“一退了之”怪圈。

以此事为鉴，建议各地相关部门在强化城管队伍管理的同时，还

应改善公众对城管队伍的“刻板印象”，加强正面信息宣传，逐步令

公众改观；另一方面，在依法依规予以处罚的同时，还需做好相关政

策解读，展示公平公正的处理原则，避免无理无据被公众误解。